凝睇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风从未吹过，船只从未远航，

海上从未兴起过波浪。

今夜的沉默不语，

是一张蓄谋已久的网，像窗外的夜幕。

看到的花朵都开过了。

开过了的，废墟之上，无边的沉默。

那纵身一跃的，都是把孤绝当成爱。

在动荡中闪烁的，是星座还是路灯？

流过我们的河水带走了什么？

黑夜会告诉你的——

秀发，湖水，丛林，起伏的山丘

这攀缘的深渊……

在我出生之前

在我出生之前，云朵在涟水河面上翻飞，

鱼群追赶老黄牛归栏的背影。

杨家山上的“猫耳朵”“三月萢”

都已长成，月光在夜空中幸免于梦境。

在我出生之前，豌豆花

在瘦弱的菜地上开放，

蜘蛛瓜分了一面返回记忆的青砖墙。

在我出生之前落叶还没有诞生，

枯草还没有重生，用去一截的铅笔

静静地躺在新买的笔盒里。

在我还没有出生之前，

穿着花衬衣的母亲，深夜

在三公里之外挑回一担闪烁的星星。

窗外的鸟鸣

首先是一只，后来是一群。

于是你听到——

从一滴一滴雨点，到一片一片汇聚成海洋。

它们把谁的长夜当作黎明？

它们的鸣叫是一种盛开，

我庆幸自己在一种盛开中醒来。

仿佛迷上这种动感的布局:

它们的嗓音里有瀑布在倾泻，

有星光在闪烁，

有第一缕晨曦落在木槿叶片上的摇曳。

这不绝于耳的——

穿越寂静的交响乐，

让晨起的人在夜晚的丧失中

获得安慰和力量。

刘晓燕，女，湖南省作协会员，娄底市娄星区作协理事。